谢云晖:一面战斗一面学习的抗大九分校

发布时间:2023-10-31 16:15   本文被浏览过:

     1941年9月问,我奉命率领部分干部和学员,从抗大第5分校(即后来的抗大华中总分校,当时直属军部,后归属第3师)来到苏中,与原来苏中抗日军政干部学校合并,组建成新的抗大分校,隶属新四军第1师。
     学校组建初期,称抗大苏中大队。大队长吴啸,我任大队政委,副大队长姜茂生。1942年5月,苏中大队驻启东县海复镇附近,正式命名为抗日军政大学第9分校。粟裕师长兼校长和政委,教育长张日清、后由杜屏接任,副教育长姜茂生,我任政治部主任,副主任刘亚奇。
      1943年2月转移到苏南、原第1旅、第3旅、第16旅的三个教导队和第9分校原有的学员,统一整编为3个大队和1个直属党训队。校长和政委仍由粟裕师长兼任,副校长刘季平,教育长杜屏,政治部主任张崇文、副主任姚耐,参谋处长廖昌金。同年7月在淮南整训时,取消大队建制,缩编成5个队。1944年5月底,各队学员全部结业。6月1日苏中公学成立,抗大第9分校原有机构、人员基本上转入苏中公学,从而完成了她的历史使命。
      为了适应作战和转移的要求,第9分校规模不大,一般情况下保持5至7个队,六七百人,最后精简到3个队,约300人,鼎盛时编11个队,全校达1200余人。抗大第9分校在近3年中,共办了5期,先后毕业学员3300余人。他们在第1师、第6师和苏中、苏南抗日民主根据地的工作斗争中,作出了积极的贡献。有不少同志在后来的解放战争时期和国家建设时期,分别在党、政、军系统中担负了重要职务。


      1942年8月,新四军陈毅代军长在华中抗大教育会议上说,“分校在不断反‘扫荡’中获得一面作战、一面进行教育的宝贵经验”,并予以赞扬,指示要好好总结。学员们一面战斗,一面学习,是抗大第9分校的一个突出的特点。
       苏中抗日民主根据地紧靠上海、南京,同日伪腹心地带隔江相峙,是日伪的心腹之患。1941年2月,日伪军出动7000余人对苏中进行第1次大“扫荡”,侵占了海安、东台、泰州等县城和一些集镇,苏中抗日斗争由城镇深入乡村。日军继7月向盐阜区大举进攻后,8月再次出动万余人“扫荡”苏中区,占领了全部县城和一批集镇及主要交通线,并拚命增设据点。苏中区内日伪据点星罗棋布,根据地被分割成零碎的小块。敌人凭借据点和现代化交通工具,不断轮番“扫荡”,小股骚扰,分区“清剿”。因此,学校在东台县北部乡村一诞生,就投入频繁的战斗,并辗转流动。学员们以战斗保卫学习,在战斗中锻炼成长。为了在极其艰苦、复杂的环境下坚持斗争和教学,学校配有电台,以利单独活动。学员持有武器,用以自卫。但装备的只有老式步枪和手榴弹,且枪少人多,有枪的也只配几发子弹,看上去鼓鼓的子弹袋,其实塞满了芦柴秆。手榴弹每人也只有一两枚。
      1941年10月初,三仓、角斜、李堡等地的大刀会徒数千人,在日、伪、顽的策动下暴动,苏中大队刚成立1周即参加了军事镇压及善后工作。10月中旬,日伪分3路进攻三仓,苏中大队主动打了一次伏击,第2天夜晚又远出数十里袭击敌富安据点。12月9日,日伪千余人分3路再攻三仓。苏中大队担任正面防御,部分队伍被敌包围,干部、学员伤亡近30人。12月中旬,苏中大队奉命由东台南下,22日到达如东丰利时,正遇第3次丰利战斗,遂担当起掩护师直属队的任务。1942年1月苏中大队南下与地方武装配合.收复三阳据点。从1941年10月初到1942年1月初,学校在90天中行程七八百里路,参加了8次战斗,平均10天左右就战斗一次。1942年春,学校在海启地区虽局部环境暂时稍为安定,但仍经常处于高度的战备中,并出现过几次险情,进行了若干次战斗。5月15日,配合兄弟部队拔除启东县向阳村、南阳村两个伪军据点。6月15日,敌南浦旅团抽调日军1500余人,伪军2000余人,分9路“清剿”我苏中4分区,海陆空并进,情况十分严重。其时,学校正在“清剿”区内,所幸由于判断正确,决心果断,才从牛角尖(海启地形似牛角尖)转移人海,终于突破封锁,未受丝毫损失。学校成立后的一年里,流动区域北至盐城,南至海启,东至黄海,西至高宝,差不多整个苏中4个分区都走遍了。1941年冬从北到南进行了一次大的运动。1942年夏从南到北再来了一次大的运动。一年中,学校移动宿营百余次,行程约3000里,平均每周移动两三次,每次行程约20里。
      1943年4月的苏南反顽战役,学校更经受了严峻的考验,并作出了重大的牺牲。原来,奉命南下的第9分校,在1943年旧历除夕安全过了沪宁铁路和京杭大运河两条重要封锁线,于2月中旬到达溧水、溧阳地区。经与南下其他各单位统一整编后,正在一面对付日伪新近开始的“扫荡”和“清乡”,一面以山野为课堂开展教育训练的时候,国民党顽固派调集第52师、第192师、挺进军、忠义救国军、保安纵队等共12个团1.5万余人,向我苏南抗日根据地猖狂进犯,妄图一举消灭我苏南抗日力量,制造第二个皖南事变。我们迫不得已,在第16旅王必成旅长、江渭清政委统一指挥下,奋起自卫。第9分校和第47团1营担任西线防御,牵制敌人,以配合东线第16旅主力集中兵力相机出击。在西线向我进攻的顽军主力兵多势众,装备优良,弹药充足。我2大队、1大队、3大队先后与顽军接战。面对凶恶的敌人,全体同志表现了大无畏的英雄气概,顽强抗击,勇猛拼搏。手中没有武器就捡石块投击敌人。激战3日,终于保障了东线重创顽军,并赢得了调整部署的时间。最后在第46团、第48团的配合下,胜利突出重围。在这次战役中,第9分校为粉碎顽军妄图围歼我军的罪恶阴谋起了重要作用,但也付出了重大的代价,伤亡近200人。
      在游击条件下能不能把学校办好,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保存自己和实施教学两个基本要求解决得如何。敌人对苏中虽然是面的占领,据点与据点之间,‘‘扫荡”区与“扫荡”区之间是空隙。当日伪军大举“扫荡”的时候,学校的工作主要是行军作战,但也不放松利用一切时机进行教学。“扫荡”间歇,或情况比较缓和的时候,学校工作主要是教学,但也不放松日常的战备工作。时间的获得是争取敌人对我‘‘扫荡’’空隙的延长,而我们则尽量缩短应付敌人‘‘扫荡’’的损耗。在敌人出动时,到敌人的大后方或据点附近,同敌人‘‘调防”;利用敌人内部矛盾及地理条件,选择学校得以生存和可能实施教学的区域。
      第9分校在近3年间,除在淮南驻天长县大通镇、龙岗镇时期和在苏中驻启东县海复镇前后有10几个月能较为安定地进行教学外,其余时间只能与战斗和流动结合相机实施教学,或在紧张的战备中坚持教学。学员们每天起床后总要打好背包,听报告、上课、开小组会都随身携带武器,而且各队的位置按战斗队形安排,以便随时应付紧急情况。行军中不但演练军事动作,而且开展识字运动。前面同志的背包上挂着字牌,供后面的同志认字。途中休息时,大家用树枝在地上划着练字。通常在小范围内转移时.行程30里以内,就上半夜行军,下半夜宿营,工作、学习一切照常;超过30里不到50里,第2天除不出早操外,其余一切照常;超过50里,第2天才上午休息,下午仍上课。1942年夏,学校从苏中4分区人海北上,在海上艰苦生活了10多天,无法集中上课,学员们就以班为单位分别自学,分组讨论,教员则分头下班辅导。
    “战斗、学习,学习、战斗。我们站在学习岗位上,以战斗来保卫学习。学习是我们的任务,战斗给我们以锻炼。”学员们很喜欢唱这首歌,在9分校时常可以听到这首歌的嘹亮歌声。


      贯彻理论联系实际、教学与当前斗争相结合的原则,是第9分校的另一个特点。
      苏中地区敌情严重,学校的编制机构能否适应战斗环境,是首先碰到的实际问题。我受命到苏中筹建抗大第9分校,第1师刘炎政委同我谈话时,我建议学校编制要精干,取消中间层,大队直接管中队,缩小机构便于行动。刘政委欣然采纳了我的意见。后来环境稍为安定,学校有所发展,学校机构逐步健全,但仍是精干的、部队化的,校部直接指挥连队。校部机构小,人员精。政治部门仅设组织股、宣教股和特派员。训练部门是军教室和政文室,组织实施教育训练。军教室兼参谋室,平时进行教育,战时组织作战,除教员外,战时协助政治部门进行政治工作。行政管理、后勤保障方面设有队列股、供管股、医务股、医务所。校部全部工作人员最少时只有10余人,最多时也不过60余人。个人行李、公用文具皆有严格规定,总共不超过10担;最少时连电台、油印机、医药箱只有六七担。马匹打埋伏,个人勤务贯一律取消,只有两个公勤员照顾各部门打饭、扫地。这样,一套班子担负起作战和教育两方面任务,使学校既是一个教育单位,又是一个作战单位。
      抗大要把不同来源、不同类型的学员培养成坚定的抗日干部,工作中紧紧掌握“学校一切工作都是为了转变学生的思想”的方针。第9分校的学员,主要是从第1师、第6师部队抽调来的一批连、营级军政干部,也有苏中各县、区地方武装的一些干部,还有一批来自沦陷区、国民党统治区的知识青年、产业工人和少数归国华侨青年以及地下党组织输送来的党员。学校的任务就是从这样的对象出发,首先使之建立革命人生观,树立明确的政治方向,坚定抗战到底的信心,并进一步树立为共产主义奋斗的伟大理想。要达到这个要求,不能靠一般的空洞说教,而是要把联系实际的基本理论教育,与斗争密切结合的形势政策教育,提高工作水平的业务、文化教育,加强修养的思想作风教育和养成教育,综合起来才能收效。而整风运动对于促进学员自觉地改造主观世界,作用尤为明显。分校进行的整风学习,使学员进一步明确了中国革命的方向和道路,提高了反对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的自觉性,增强了党性和组织观念,理解了“立场与方法、动机与效果”的辩证关系,加强了工农干部和知识分子干部的团结。部分学生、知识分子出身的同志,对小资产阶级意识和超阶级观点的错误感受尤其痛切,他们从世界观、人生观的根本转变上下功夫,坚定了共产主义信念。已经人党的同志,解决了不仅从组织上入党,而且从思想上入党的问题。部分工农同志则在反对狭隘经验主义、军阀残余和游击习气方面,收获更大。现在,有些老同志回顾起在校所受的教育,满怀深情地说:“那既是启蒙教育,也是一辈子定方向的教育”,“抗大教育对自己奠定革命立场,确立革命人生观。影响很大,终生难忘”,“在抗大学习时间虽短,却得益一生”。
     1942年春,校部遵照中共中央《关于延安干部学校教育的决定》和中央军委《关于军队干部教育的决定》,检查总结前时期在教育方针、教育计划中存在的一些缺点,进一步明确了学校教育必须密切结合当前敌后斗争的实际,服从和服务于斗争实际的需要。也就是说,分校要根据苏中、苏南的斗争形势和在校学员的具体特点,贯彻抗大总校和华中总分校的办学方针。第9分校一般是半年至8个月为一个学期,由于行军、作战的损耗,实际教学时间大大少于规定的学时。为了保证教学效果,我们要求采取措施适当弥补,但最重要的是课程要少而精,把主要时间放在对当前斗争最有直接意义的课程上,使有限的时间用在刀刃上。军事课的重点是学习毛泽东的《论持久战》、《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》、《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》等军事著作和战术、战斗动作,着重提高学员对游击战术的运用能力和游击战的指挥能力,特别要掌握夜战、近战的组织指挥本领,使具有实战经验的学员把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。教学方法上,野外演习多于课堂讲授,组织课堂讨论研究战例,结合行军、宿营演练利用地形地物、侦察、警戒、通讯联络和各种战斗队形,每次参加战斗后认真进行检讨总结,并把敌人的战术特点和我们的对策编为教材。政治教育以社会发展史、中国革命基本问题、党的建设和基本政策,以及形势任务为主课,使学员确立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,认清中国革命的性质、任务、动力、目的和特点,提高思想、理论水平。为此,教学中结合正面战场和敌后战场的对比,使学员认清国民党 顽固派的反动本质和只有在共产党领导下奋斗中国才有光明的前途;结合学校的战斗环境和艰苦生活,使学员理解中国革命的长期性、艰苦性、残酷性。教学中提倡独立思考,发扬学术民主。课堂上允许质疑,讨论中鼓励争论,因而思想活跃。文化教育以语文课为主,算术次之,并适当进行一点地理和自然常识教育。
      第9分校的师资素质较好。一批军事、政治教员,是在抗大总校或华中总分校工作或毕业的。文化教员,有不少大中学生或专家。但教员数量不足,因而军政领导干部大都担任兼职教员。军首长、师首长、兄弟部队首长和地方党政领导都是好教员,请他们作报告或专题讲座,总会收到很好的效果,给学员以极大鼓舞。学校还组织社会调查,使学员参加地方群众斗争,向实际学习。把教育从小课堂搬到社会大课堂,是联系实际的重要方法。利用实际事物来进行教育,深入浅出,易学易懂。


      在斗争中锤炼革命意志和培养优良作风,艰苦奋斗,战胜各种困难,是第9分校的又一特点。
      第9分校经常战斗和流动,即使不打仗,行军宿营也都处于高度的战斗准备中。驻止时经常演习紧急集合,宁可原地继续宿营时再打开背包,也不准起床后偷懒不打好背包。开饭限制时间,锻炼快速吃饭。一次学校进驻三仓,刚要就餐敌人就打来了,动作快的吃了饭,动作慢的只好饿肚子。行军中每人的背包都限定重量,长途转移时还要严格检查,逐个用秤称,不准超重。两渡长江时,日夜兼程一百几十里;冲过铁路时,一口气跑20多里路,不轻装就容易出意外。行军时携带全部装备,包括行装、武器、米袋、菜盆、灯油等个人和公用的生活用品、学习用品和战斗装具。凡事讲求效率,生活、工作战斗化,抓紧利用零碎、点滴时间,办事雷厉风行。
      为了在流动的环境下寻得相对稳定的空间,第9分校的驻地一般较偏僻,或在海滨,或在山头,或在海上。1942年全校分乘近10条船在海上打游击,因潮汐、风向和敌情关系,航行时停时续,有时直驶,有时之字形曲折行进。船颠簸摇晃,使许多同志呕吐不已。有限的淡水用完,只好饮用又苦又咸又涩的海水。用它和着元麦炒面充饥,更难以下咽;勉强吃下去,多数人便腹胀。有的单位上船前来不及把麦子磨成面,就炒麦子囫囵吞食,结果消化不了,便出来仍是一粒一粒的。洗干的衣服上泛着盐花,穿在身上发粘。为了不暴露目标,除了便衣哨在上面嘹望外,都得挤在舱里活动,闷热难熬。潮落船停时,大家纷纷下海滩舒展身子,捡蛤蚌,抓沙参,煮了加餐。
      1942年党中央号召咬紧牙关渡过最艰苦的两年。同志们怀着抗战必胜的坚定信心和崇高的共产主义理想,为冲破黎明前的黑暗而艰苦奋斗。台北、盐城地荒人稀,盐碱地不长庄稼,连草也长得稀疏低矮。当地群众生活很贫困,吃的是大麦面加野菜的面糊汤,住的是又矮又小的泥坯房,炉灶、猪圈、鸡窝都在一间屋里。到群众家里宿营,就在猪圈、鸡舍旁,人畜杂居,而且蚤、蚊麇集,臭味呛人。11月已是初冬,滨海地区气候特别寒冷,可大家还是穿着单衣,有的甚至赤脚露臂。晚间常常一个班或半个班挤睡在一起,靠干草和相互的体温御寒。有时干脆起来跑步做操,用不停的活动提高自身的热量。平时洗衣服没有肥皂,就用草木灰水来代替。
      物质条件虽极端困难,但上下同心同德,千方百计地努力克服。供给人员不避艰难困苦,甚至冒着生命危险,长途跋涉筹集军需物资,采购教学、办公和医药用品。卫生人员除宣传组织战地抢救、督促检查驻地卫生和做好日常治疗保健工作外,还自己动手采掘中草药,防治痢疾、疟疾等传染病。各级干部、教员更身教重于言教,吃苦在先,为学员作表率,并因地制宜,因陋就简,解决教学用品的不足。缺乏教材自己编写,没有课本自己油印,没有教具自己制作。一位教员用扎灯笼的办法做成地球仪,搞直观教学。另一位教员搜集学员中对自然现象的许多疑问编成《为什么》书稿,破除迷信,传授唯物论,很受学员欢迎。在困难面前,集体主义、阶级友爱、团结互助的精神更有充分的体现。战斗中互相掩护,工作上互相支持,学习中互相帮助,生活上互相照顾。
      愈是困难,纪律要求愈严,大家也愈自觉约束自己。同志间平时和睦相亲,不分上下,但对上级命令和组织分配的任务,则态度极其严肃,坚决执行。党训队学员大多是营以上干部,在苏南反顽战斗的紧要关头,不避艰险,坚决执行侦察、通信任务,保证了校部和前沿阵地的联系。各单位驻宿居民家,临行前部队认真检查群众纪律。每周生活检讨会都要依据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。
      学校尊重地方,爱护群众,同时也受到地方组织和广大群众的支援和帮助。战斗中群众主动救护和运送伤员,战后宰猪杀鸡慰问部队。在海上时,渔民们冒着敌人“扫荡”的风险,与我们同舟共济,并把他们自 己食用的鲜货送给我们。在渡长江和穿铁路、过运河等封锁线时,地方党政组织发动群众尽心尽力支援我们。在淮南时学校不仅开荒生产,厉行节约,改善部队生活,而且助民劳动,向群众宣传大生产运动,协助发展地方经济。驻地附近发生水灾时学校派出人员访贫问苦,积极投入抗灾救灾斗争。通过深入的拥政爱民活动,更密切了军政关系和军民关系。
      尽管牛活艰菩.大家却充满乐观主义。在简陋的条件下,文艺、体育活动广泛开展,形式多样,而且密切结合学习,寓教于乐。1942年党成立21周年,学校在一片盐滩上举行庆祝大会。事先,有计划地派出游击小组,袭扰和监视驻地附近的日伪,向据点投弹放枪,致使敌人盲目还击而不敢出据点半步。我们在会场四周布置好警戒,安安稳稳地开会。入夜进行文艺演出,选择一块高地作舞台,把洋铁皮做的公文箱挂起来,里面点上10来支蜡烛当灯光。台前站上一排人,听哨音向两边分开或合拢当开幕、闭幕。节目自编自演,或表扬好人好事,或反映现实斗争,既充满生活气息,又富有教育意义。有条件时还可以挂起幕布,点上汽灯,演出大型节目。1943年3月在苏南集中整编后的开学典礼上,演出了话剧《流寇队长》。1944年元旦和春节是解放区开展拥政爱民月的第一年,学校驻龙岗环境安定。全校举行文艺晚会和组织军民大联欢,先后演出多幕剧《重庆交响乐》和秧歌剧《兄妹开荒》及踩高跷、花灯舞等,军民同乐,盛况空前。凡遇重大节日和纪念日,只要有可能都举行纪念活动作报告、出墙报专刊、开晚会。各队的小型专题晚会月月不断,而且紧密结合教学。如,战斗回忆晚会上,介绍战斗例子,集体总结经验。反迷信晚会上,科学解释自然现象。驻龙岗时,组织过一次较大规模的全校运动会,有田径、球类、游泳、投弹、负重行军等比赛和刺杀、武装泅渡等表演。
      回顾抗大第9分校的历程,是一面战斗、一面学习的历史,是密切联系实际的历史,又是艰苦奋斗的历史。
       
1990年6月

       (来源:《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·院校·回忆史料》)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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